21個《霸王別姬》經(jīng)典語錄：人間，只是抹去

說到電影《霸王別姬》，不得不說，該電影從1993年上映至今，一直穩(wěn)坐華語電影的頭把交椅。很長時間，我心里一直都有個疑問，就是華語影壇那么多的電影，為什么是它，而不是別的片子。因?yàn)橥瑯诱宫F(xiàn)半個多世紀(jì)風(fēng)云變幻的，主題類似的影片，不是沒有，比如同樣出色的張藝謀電影——《活著》。

因?yàn)槲覍τ趯I(yè)的電影分析不是很懂，這也從另一方面激發(fā)了我的好奇心，因?yàn)樾闹杏幸蓡枺攀沟梦矣信d趣一讀李碧華的《霸王別姬》的小說原文，雖然電影和小說有著很大的不同，但還是希望能在小說里，在流淌著的文字間，尋找到那個答案。

霸王別姬

另外，除了電影的成功之外，小說作者李碧華的文字所特有的魅力，也是吸引我的原因之一。說到李碧華，她可能是華語作家里最神秘的一個人了，至今也不知道長什么模樣。因?yàn)橹白x了她的另外一部小說《胭脂扣》，語言的魅力很吸引我。

這種“魅力”是什么呢？我自己也很難描述清楚，她的文字不同于其他女性的細(xì)膩，而是在簡單的敘事中，時不時地狠狠地扎你心頭一下。網(wǎng)上有人形容她的文字，用了一個以往我自己都不曾聽過的詞，叫做“妖氣十足”，確實(shí)文字的畫面感很強(qiáng)，雅俗共賞中讓人不時的心頭一震，大概就是這種感覺。

而這種措不及防的痛，同樣體現(xiàn)在小說《霸王別姬》里，那種對于生活的苦痛，對于人性的復(fù)雜的描述，所有的一切都不自覺的讓人沉思許久。

霸王別姬

以下是我取自小說中的21處文字，是21處引發(fā)我思考的文字，希望也能加深對《霸王別姬》這部電影的理解！

一

婊子無情，戲子無義。婊子合該在床上有情，戲子，只能在臺上有義。每一個人，有其依附之物。

這句話是全書的開篇，我倒不是想討論對于“婊子”或者是“戲子”的評價(jià)是否有些絕對，而把重點(diǎn)放在了后面一句：每一個人，有其依附之物。而程蝶衣，或許依附著就是段小樓的情。

二

人間，只是抹去了胭脂的臉。

我一直想著這句話應(yīng)該怎么理解，涂了胭脂的人是為了取悅別人，把自己最美好的一面展示出來，而人間呢，充滿了邪惡、欺騙和種種的偽善。

三

不如意的人太多了，女人可以哭，孩子可以哭，但堂堂男子，只能假不同的借口抒泄；轟烈地打噴嚏、兇狠地打哈欠、向無法還手的弱小吼叫。

男兒有淚不輕彈！這句話不知道適不適合這里，這個社會，男人總被認(rèn)為是家里的頂梁柱，借用現(xiàn)在網(wǎng)絡(luò)上的一句話：中年以后的男人，時常會覺得孤獨(dú)，因?yàn)樗槐犻_眼睛，周圍都是要依靠他的人，卻沒有他可以依靠的人。

當(dāng)然，后面的那句欺負(fù)弱小卻是不該的。

四

我本是男兒郎，又不是女嬌娥——

程蝶衣的這句話，心里原本是認(rèn)定自己是個男兒身的，可是在不斷的遭受毒打之后，發(fā)生了180度的大轉(zhuǎn)彎，變成了“我本是女嬌娥，又不是男兒郎”。入戲太深，就連自己都分不清是男是女。

霸王別姬

五

“想要人前顯貴，必得人后受罪”

這句無需多解釋，適用于360行，無一例外。

六

二三十年代，社會中人分三六九等，戲曲藝人定為“下九流”，屬于“五子行業(yè)”。哪五子？是戲園子、飯館子、窯子、澡堂子、挑擔(dān)子。好人都不干“跑江湖”事兒。

我把這句話畫下來，純粹是用來漲知識！我很好奇什么是“下九流”，當(dāng)然還有“上九流”、“中九流”。讀到此，也算知道大概了。

七

他幫他裹扎傷口的手，竟不自覺地，翹起蘭花指。是人是戲分不開了。

程蝶衣個人命運(yùn)變化的一個很重要的節(jié)點(diǎn)，“人生如戲，戲如人生”也許從這里正式開始了！

八

只見都是衣飾麗都的遺老遺少，名媛貴婦。辮子不見了，無形的辮子還在。如一束游絲，捆著無所適從的故人，他們不愿走出去，便齊集于此，喝茶嗑瓜子聽?wèi)虺闊煛?/p>

這段，讓我想起了另一部電影，《建黨偉業(yè)》里辜鴻銘的那段話：我的辮子長在腦后，笑我的人辮子長在心頭，我的辮子是有形的，笑我的人辮子是無形的......

滿清是滅亡了，但2000多年封建殘余思想?yún)s依舊存在于現(xiàn)今社會！

九

“別人騎馬我騎驢，仔細(xì)思量我不如；可是回頭看，還有挑腳漢！”

比上不足，比下有余，大概這個意思？還是純粹的自我安慰而已。

十

戲人與觀眾的分合便是如此。高興地走在一起，惆悵地分手。演戲的，贏得掌聲彩聲，也贏得華美的生活。看戲的，花一點(diǎn)錢，買來別人絢縵凄慘的故事，賠上自己的感動，打發(fā)了一晚。大家都一樣，天天地合，天天地分，到了曲終人散，只偶爾地，互相記起。其他辰光，因?yàn)槭旅Γl也不把誰放在心上。

我們其實(shí)在他人的眼里，只不過是一出戲而已，看個熱鬧罷了，而很少與自己有關(guān)！借用魯迅的那句名言：人類的悲歡并不相同，我只覺得他們吵鬧。

霸王別姬

十一

他來過幾回，有些人，是一遇到，就知道往后的結(jié)局。但，那時外面的世界，常人的福分。她是姑娘兒，一個婊子，浪蕩子在生畔打轉(zhuǎn)，隨隨便便地感動了，到頭來坑害了自己。“婊子無情”是為了自保。

妓女難道沒有感情嗎？不是吧，有時候我反而覺得她們更看得開，金錢終歸是金錢，利益也終歸是利益，不值得為此付出感情！

十二

蝶衣不是這樣想。一輩子是一輩子。差一年、一個月、一天、一個時辰，都不能算“一輩子”。

這句不僅是小說，同樣也是《霸王別姬》電影里最為著名的臺詞。程蝶衣對感情傾注了太多！

霸王別姬

十三

崇拜他傾慕他的人，都是錯愛。他是誰？——男人把他當(dāng)做女人，女人把他當(dāng)做男人。他是誰？

他是誰？他叫程蝶衣，可是已然在戲里戲外分不清自己了。

十四

蝶衣以他羞人答答，柔若無骨的手，那從沒做過粗重功夫，沒種過地，沒扛過槍，沒撥過算盤珠子，沒搓過藥丸，沒打過架，潔白細(xì)膩，經(jīng)過一刀“閹割”的手，愛撫著貓——像愛撫著人一樣。

十五

無論日子過得怎么樣，蝶衣都不肯把他的戲衣拿出來，人吃得半飽，沒關(guān)系，他就是愛唱戲，她愛他的戲，有不足為外人道的深沉感覺。只有在臺上，才找到寄托。他的感情，都在臺上掏空了。

霸王別姬

十六

“老子抗戰(zhàn)八年！沒老子打鬼子，你他媽的能在這兒唱？鬼崽子！你還活不了吶！”

都趁機(jī)發(fā)泄，更兇：

“‘前方吃緊，后方緊吃’，你們下三濫戲子扛過槍么？殺過鬼子流過血么？”

前方吃緊，后方緊吃。民國政府的腐敗不就是這樣的嗎！士兵們確實(shí)應(yīng)該要給予足夠的尊敬

十七

衣食足，然后知榮辱。吃不飽，哪來的愛恨？

這句話對嗎？也許不見得對，但在那樣的時代里，確實(shí)很寫實(shí)的！老百姓都吃了上頓沒下頓，談家國理想，也許是很矛盾的！

十八

久賭必輸，久戀必苦，就是這般的心情。活像一塊豌豆黃，淡淡的甜，混沌的顏色，含含糊糊。

我喜歡這句，是喜歡李碧華這樣的形容事物的風(fēng)格，每個作家都有著各自不同的寫作風(fēng)格，確實(shí)很值得借鑒。

霸王別姬

十九

有人說，藝術(shù)是腐化墮落的，只能賺人無謂的感情，無謂的感情一一被引發(fā)，就危險(xiǎn)了。對勞動的影響甚大，在新社會中，勞動是最大的美德。感情是毒。

二十

最深切了解你的，惺惺相惜的，不是朋友，而是敵人，尤其是情敵！

二十一

這張朦朧的臉，眉目依稀，在眉梢骨上，有一道斷疤。是的。年代變了，樣子變了。只有疤痕，永垂不朽。

霸王別姬

整本小說，我用了兩天地時間讀完，篇幅不算很長，李碧華的文字也通俗易懂，讀起來也很流暢。忽略電影技術(shù)之外，確實(shí)小說不僅是是在寫個人的命運(yùn)變化的軌跡，更重要的是，對于社會環(huán)境中的人的生存命運(yùn)的思考。這大概是其高于《活著》的原因之一吧！

以上純粹個人見解，歡迎一起討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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