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離雨/楓香樹/(一)緣起(無題之章)-1616字作文
很久以前,有個繁華的城,城門前是一塊無字的牌匾,但城里的人一代又一代傳說這城的名字:殘。據說是因為這個城曾經遭過兵禍。城里的老人很少提起過往,或許這就是往事不堪回首,回首也無用吧。
這一年,城里出了幾個風流人物。
殘城里有一家尤為清雅的百年客?!獫針窐?,這個名字是客棧最初的主人當年落榜一時失意信手取的。伴著多少年來的風雨飄搖它始終沒有異主,仍舊是雨家人的。
現在的雨家唯一后裔——雨黯塵,乍一看他與同齡人沒什么不同,深交起來則會覺得他少了一分稚氣,更多的像是經歷世事之后的淡然和不屑。粗布白衣一成不變,頭發(fā)總是略顯凌亂卻自有一番韻味,清秀的臉面比常人來得灰敗,讓人不忍凝視,那雙眼睛習慣性得出神,難得有專注靈動的時候。
很少有人知道這張臉微笑的時候有多么溫柔,正視你的雙眼令人著迷。
雁凌是他少數朋友之一,兩年前雁凌因為參與叛亂帶著渾身傷痛來到殘城。依靠為城東妄塵酒樓撫琴助興為生,雁凌曾經在官場混得如魚得水,助興賠笑自是難不倒他,加上他琴藝絕佳,樣貌俊逸白凈,引得許多客人慕名而來,一時間妄塵酒樓比往日浮華了不少。
這樣的環(huán)境讓他感到陌生而怪異,深究起來足以讓他手足無措。雁凌是個禮教出生的人,很多東西都是他不曾逾越的。不久,他得罪了一個有權勢的客人。
那天,花長安境遇不佳去酒樓買醉,酒醉之余把一生藍衣的雁凌當成了自己朝思暮想的情人--歌女隱約月。這時花長安自是高興非常,對自己的行為更加放縱,言語沖撞,動作輕佻,逼得雁凌拔出腰間輕薄的軟劍“刷刷”幾下將花長安身上華麗的薄衣削成碎片,劍鋒冰冷的觸感也讓花長安的心緊揪起來,酒也醒了不少,一時間腦門上沁滿了汗珠。他瘋狂的逃離了那里,什么也沒想,什么也沒敢看,這一路上的人與事幾乎是空的。
雖說家丁很快拿來了衣服為他披上,但是風吹在方才的汗珠上他還是感到了徹骨涼意,這也許是他花長安最狼狽的一個夜晚。
回家梳洗完畢,花長安身上有多處在隱隱作痛,痛意和恥辱帶來的汗液滲入他的傷口,這才讓他意識到身上的皮肉已經有多處的損傷。“這個仇我一定要報!”然而胸中的憤怒根本無法通過這句話宣泄出來。
雖說他自問不是個記仇的人,但是這次讓他覺得倍感恥辱。
話說雁凌從花長安的離去的眼神里看到了可怕的東西,于是萌生了去意。
夜。做了一場虛實不一的夢,雁凌一下子清醒過來,奪門而出,他要去一個可以安生的地方。走了幾步忽聽一陣風聲,伴著瓦片墜地落下個人來,雁凌定睛一看是個女子。一身黑色的夜行衣沒有蒙面。相貌平平,眼神卻似自己一樣明亮。女子微微一笑,顯得開朗大方,隨即說道“我叫思禾,”聲音輕而沙啞,“我……”他剛要說話,思禾又是一笑,夜色中似有一只飛鳥掠過兩人此時面向的月光,忽明忽暗,雁凌似乎有些迷失在這更深笑意中了?!俺潜钡臐針窐堑绞莻€好去處,雁公子……”思禾打斷了雁凌道。
雁凌自然的一顰眉,暗想:思禾她怎么知道……她是什么人……難道是朝廷?……不,他們以為我已經死了,燒死了……何況……
這你來我往一瞬間的事讓兩個人都有些措手不及了。
深夜行走身手不免有些遲疑(畢竟兩個人都不是做賊的)。暖風撫在身上,兩個人的額角上滲出了汗珠。身體就像是一副沉重的枷鎖。覺察自己心跳微亂,雁凌心里瀟灑得想。思禾看眼前人久久沒有回答,心里有些急躁,連鼻尖之上都冒汗了,可還是不如大家閨秀注意形象繼續(xù)說:“昨…濁樂樓是濁者之樂園,老板還是我的朋友,雁公子大可放心住在那里暫避風頭……”思禾那張不算白晰的臉在夜色中看不見的紅了,對于思禾的窘態(tài)雁凌也報以一笑,心里又不露痕跡的想到:真是個可愛的丫頭?!岸遥阋仓莱抢锟蜅V淮艘患疫@么晚也接待客人的,價錢么……”
不再理會思禾絮絮叨叨苦口婆心,他們連夜趕到濁樂樓,這時候自然是客棧的伙計和掌柜接待他們了。
略微詫異得看著思禾走到對門的房間偷笑著關上門,雁凌也覺得一陣睡意涌了上來,打點好一切之后終于沉沉睡去。
依雁凌謹慎的習慣,第二天早上他找來了包打聽,調查思禾的“背景”,早餐過后雁凌正準備看書,就聽到回報:“思禾是年齡在十七到二十七歲的女子,識字,好穿紅白兩色的衣服,實力中上的劍客,喜歡行俠仗義,人緣頗好,前些天一直在妄塵樓外偷看………”
“夠了。”包打聽的效率真是高啊。雁凌不著痕跡的想。他哪里知道這包打聽是隔壁的思小姐故意安排的呢。
商業(yè)化的聲音戛然停止,又響起:“四十文,謝謝”
送走了包打聽,留下雁凌獨自思量這幾天發(fā)生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