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辭白帝暮至江陵打一成語 “靜讀”第20期：李白·《早發白帝城》｜最輕快的詩句，源于最深重的苦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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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發白帝城》

唐·李白

朝辭白帝彩云間，

千里江陵一日還。

兩岸猿聲啼不住，

輕舟已過萬重山。

重點get這首詩的寫作背景

這首詩是李白59歲的時候所寫，雖然是一首晚年時期的作品，我們從這首詩的字里行間依然能夠清晰地看到李白飄逸的風采、樂觀的精神、奔放的思想，沒有一絲一毫的暮年之氣，這是為什么呢？

原來，安史之亂爆發后，唐玄宗的第三個兒子李亨繼位，這就是唐肅宗，唐玄宗退位，被尊為太上皇，同時分封他的其他兒子任各地的節度使，就是做各地的最高地方長官朝辭白帝暮至江陵打一成語，準備以此來抗擊叛軍。

其中他的第十六子李璘就被任命為江南西路等四個地方的節度使、江陵郡大都督，鎮守江陵，就是今天的湖北荊州。

李白一直懷有著建功報國的理想，認為這次的機會來了，就參加到了李璘的軍營，沒想到，757年永王李璘帶兵謀反，后來失敗被殺，李白也因此受到牽連。

兩年后，李白被流放到夜郎，這是西南地區的一個古國，地點在今天的貴州桐梓一代，有個成語叫夜郎自大，說的就是這個地方。

當李白沿著長江逆流而上，到達白帝城的時候，忽然收到了赦免他的詔書，于是立刻乘船東下，回到江陵，并寫下了這首千古傳誦的名篇《早發白帝城》，來表達自己當時無比喜悅的心情。

詩歌的第一句：“朝辭白帝彩云間”，首先交代了出發的時間地點，時間是早上，地點是白帝城。

白帝城在今天重慶奉節白帝山上，西漢末年公孫述占據了蜀地，就是今天的四川、重慶一帶，在山上建了一座城，因為城中的一口水井常常冒白氣，遠看上去像一條白龍，籠子中國古代是帝王的象征，公孫述借此自稱白帝，同時也把自己建造的這座城命名為白帝城。

“彩云間”三個字也帶給我們豐富的想象，因為白帝城在白帝山上，從江上向上望去，白帝城高聳入云，就好像在云彩中一樣，隱隱約約，若有若無，這是一個意思；

李白乘船東下出發時間是在早上，此時，天氣晴好，陽光照射著天上的霧氣，云蒸霞蔚，五彩斑斕，這是又一層意思。

詩歌的第二句：“千里江陵一日還”，表明李白此行的目的地，“千里”是說距離遙遠，從白帝到江陵，大約有一千二百里，這里取的是整數；

“一日”是說時間短暫，這樣也就形成了鮮明的對照，也引起了我們強烈的好奇心，在古代交通極不發達的情況下，怎么可能一日千里呢？

不像我們今天的鐵路、民航，速度非常之快，不要說一日千里，就是數千里路，也就是幾個小時或十幾個小時的事情。

原來，從白帝城到江陵這一段長江，落差非常的大，因此水的流速也非常之快，尤其是在豐水期，水的流速尤其驚人，因此古代有“朝發白帝，暮宿江陵”這樣一種說法。

據酈道元《水經注》記載：“三峽七百里中，兩岸連山，略無闕處。重巖疊嶂，隱天蔽日。自非亭午夜分，不見曦月。至于夏水襄陵，沿溯阻絕。或王命急宣，有時朝發白帝，暮到江陵，其間千二百里，雖乘奔御風，不以疾也。”

這段話的大意是說，七百里三峽，兩岸重巖疊嶂，遮天蔽日朝辭白帝暮至江陵打一成語，到了夏天漲水的時候，上下交通阻絕，有時候趕上皇帝命令急需傳達，早上從白帝出發，晚上就到了江陵，其間有一千二百里，即使是駕著快馬，乘著風也沒有這么快。

從這段文字中我們可以看出，一日千里并不是一種夸張的說法，而是李白這首詩的前兩句實際上也是“朝發白帝，暮到江陵”的一種形象表達。

第二句中還有一個“還”字需要注意，“還”這里是“返回”的意思，李白以戴罪之身一路西行，準備取到四川到夜郎服罪，意想不到的是，當他到白帝城的時候，喜聞被赦罪的消息。

因此，這里的“還”不僅僅是空間上的一種返回，更是一種心理上的，對自由的回歸，從一個戴罪之身，恢復了自由，這怎么不讓李白喜悅呢？

詩歌的第三、四句：“兩岸猿聲啼不住，輕舟已過萬重山。”是寫沿途所見所聞。

從白帝城沿江東下，穿行于崇山峻嶺之間，兩岸連綿不斷的山巒把長江拘束得激流不斷，“萬重山”是極言山巒重疊不斷，不可勝數，在古代的時候，長江兩岸的山巒之中，時常有猿猴的啼叫。

古詩有：“巴東三峽巫峽長，猿鳴三聲淚沾裳，巴東三峽猿鳴悲，猿鳴三聲淚沾衣。”（佚名《巴東三峽歌》）說的是三峽兩岸的高山上，常有猿猴的哀鳴，它們凄厲的叫聲，讓人聽了之后也會止不住悲從中來。

李白這里說“兩岸猿聲啼不住”，意思是兩岸猿猴的叫聲不住地傳來，但李白并沒有悲從中來，反而好像對此非常欣賞，為什么呢？因為李白這一次是遇赦而還，心情大好，即使是聽了凄厲的猿鳴，他也不為所動。

整體上看來，輕快是這首詩的主調，一日千里是輕快，輕舟掠過千山萬水，是輕快，詩人乘坐的小船是輕快的，詩人的心情更是輕快的。

整首詩讀起來有一種神觀飛越的感覺，讀著讀著，你好像自己也置身于一葉輕快的小舟之上，瞬息之間掠過千萬座山峰，那種快意，那種飄逸朝辭白帝暮至江陵打一成語，只有李白才有。

“靜讀古詩文”原創出品

下期預告：李白·《望天門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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覺得李靜教授講得不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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