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清照
是誰,挐扁舟一片,搖曳在魚戲蓮葉的藕花中?
是誰,嗅青梅一株,倉促離開又依戀倚門回首?
是誰,挽幽夢一簾,憂愁嘆息自己的顛沛流離?
——題記
淡淡的墨香裊裊地回旋,和著一盞清清的香茗,倏爾氤氳成過往的云煙。淺淺的痕跡,伴著昏黃的燈火悠悠,渲染出絢爛的繁華。畫屏漸冷,隱有一位女子簾卷西風,卻始終忘不了她離合悲歡的世界和那一顰一蹙的淺代凝眸。
清照生于書香門第,父親也因一手好字而揚名天下。這樣書墨熏陶下的她年少才高,一句“何須淺碧深紅色,自是花中第一流”毫無掩飾地流出內心小小的志向和愿望。李清照受到許多文人墨客的贊賞,以至于“文章落紙,人爭傳之”。空閑偷樂時間也是少不了的。在“日暮西亭”時,一時高興而“誤入藕花深處”,所以便“爭渡,爭渡,驚起一灘鷗鷺”。
年少的她,才情如含苞初露,美哉,美哉!
青蔻年華的李清照,有些心事又難以捉摸,就如白居易所言,“花非花,霧非霧,夜半來,天明去”。霧里尋她來。
這天,她正在秋千架上搖晃,不亦樂乎。那人走進來,就像午后微微的夢,不知所措的清照“襪刬金釵溜,和羞走”,又不舍地“倚門回首,卻把青梅嗅”。
少女終將長大,18歲那年,清照披上了紅裝與趙明誠結縭。她與丈夫情投意合“云鬢斜插,徒要教郎比并看”。趙明誠要負笈遠游,清照尋覓了一條錦帕,寫道,“此情無計可消除,才上眉頭,卻上心頭”字里行間無比透露出濃濃的愛意。與心上人天各一方,心卻是相依的,清照恐怕是“只羨鴛鴦不羨仙”。
這時的她,就像怒放的花,至美至極。
正沉浸她幸福時光的清照以為一生就這么走下去,殊不知,命運只給了她一半的美滿甜蜜,另一半只剩下苦澀流離,自從金兵入侵,她隨著丈夫顛沛流離,她的也有了莫大的改變。
趙明誠的突然病逝給了清照很痛的打擊。回想之前的歲月時光,讓她“物是人非事事休,欲語淚先流”。她“尋尋覓覓”與丈夫的回憶倒影,望見的只有“冷冷清清”,何嘗不是“凄凄慘慘戚戚”?忽而想起辛棄疾“驀然回首,那人卻在,燈火闌珊處”的落寞,才明白那些零零碎碎的小時光在她心中是不能夠釋懷的。
當她慢慢習慣一個人,漸漸習慣了這世態炎涼,而我已從清照那讀到了那份惆悵與憂傷。“人比黃花瘦”的身影,永遠在“簾卷西風”的映襯下更加凄美。
她是一朵永不凋謝的花。
誤闖了清照世界的我,不知道自己生澀的筆,是否能勾勒出她的淺黛凝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