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法詩詞一知己·主席舒同兩高人——毛澤東與舒同的詩書交往》毛澤東詩詞故事
十五、書法詩詞一知己 主席舒同兩高人
——毛澤東與舒同的詩書交往
舒同:1906—1998年,字文藻,又宜祿。江西東鄉人,早年參加革命,紅軍長征時期,有“紅軍書法家”之稱。歷任中共山東省委、陜西省委第一書記、軍事科學院副院長等職。曾為全國政協常委、中國文聯委員、中國書法家協會第一任主席、名譽主席。出版有《舒同字帖》、《舒同書法藝術》等。
1.認識舒同在疆場 戰地黃花分外香
舒同
1932年春天,漳州戰役之后,硝煙散盡,在打掃戰場的時候,毛澤東和舒同第一次見面。毛澤東握住舒同的手說:“早就知道你了,看過你的文章,見過你的字。”毛澤東和舒同在戰后的焦土中漫步、聊天,毛澤東邊走邊從地上撿起一個彈殼,輕輕地說:“戰地黃花呵!”
舒同會心地一笑,深為毛澤東豐富的情感世界和浪漫美妙的比喻所觸動。一句“戰地黃花”對《采桑子·重陽》詞句中的“戰地黃花分外香”做了最好的詮釋。很多詞家都將“戰地黃花分外香”中的黃花理解為菊花,其實是錯了。“黃花”者,彈殼也。
就是從這個時候起,舒同開始喜歡上了毛澤東的詩詞,而且經常信馬由韁地默寫幾首毛澤東的詩詞,留下了很多墨寶。但是令人不解的是,有很多詩詞,我們看到的版本和舒同所寫在個別地方常有不同之處,比如“她在叢中笑”,舒同寫作“要在從中笑”;“雪里行軍情更迫”,舒同寫作“雪里行軍無翠柏”;“紅旗漫卷西風”,舒同寫作“旌頭漫卷西風”等等。其實,這也很好理解。毛澤東的詩詞極大一部分是在馬背上吟成的,而且很多詩詞寫完了并不是束之高閣。毛澤東是一個在詩藝上精益求精的人,寫完的詩詞都在不斷的修改和完善之中,而舒同在和毛澤東討要詩稿的時候,毛澤東給他的并不是發表時的定稿,這樣舒同記憶中的內容就勢必和后來公開發表的內容有個別不同之處。
舒同手書毛澤東詞《沁園春·長沙》
2.送雅號“馬背書法家” 得別名“黨內一支筆”
由于舒同的文章和書法有著比較高的造詣,得到了毛澤東的認可,所以毛澤東和舒同很談得來,以后,在紅軍、八路軍中,有人請毛澤東寫字,他經常推薦這位書友。就這樣,舒同題寫了“中國人民抗日軍政大學”的校名和“團結、緊張、嚴肅、活潑”的校訓。
舒同手書毛澤東詞《卜算子·詠梅》
1939年,延安興建了一個新市場,舒同為之寫了五個斗大的榜書“延安新市場”。毛澤東則題寫了一副長聯:
堅持抗戰,堅持團結,堅持進步,邊區是民主的抗日根據地;
反對投降,反對分裂,反對倒退,人民有充分的救國自由權。
這是目前所知道的兩位書法家唯一的一次合作。
20世紀50年代,北京建立全國農業展覽館,請毛澤東題名,毛澤東說,你們請黨內的書法家舒同同志題吧。當時舒同還在山東。舒同題的這塊匾在“文化大革命”中被砸爛了,現在的字是他80年代補寫的。
由于在戰爭年代有文化的人比較少,所以軍隊中一些撰稿、寫字的事情總是令舒同忙得不亦樂乎。他總是利用行軍打仗的間隙來完成這些事情,頗有古人“倚馬可待”之風,毛澤東送給他兩個雅號,一個是“馬背書法家”,一個是“黨內一支筆”。既是幽默,更是贊賞。
3.下濟南談天說地 吟詩詞古今中外
1959年,毛澤東六次到濟南。每一次他都不住賓館,而是與時任山東省委第一書記、濟南軍區第一政委的舒同住進臨鐵路線的一幢房子里。他們談完工作之后就談書法、談詩詞、談歷史、談中醫,一起進入他們共同感興趣的天地之中。
5月2日,當毛澤東聽說山東缺水,于是就想起了唐朝李賀《夢天》的詩句:
黃塵清水三山下,更變千年如走馬。
遙望齊州九點煙,一泓海水杯中瀉。
由李賀的詩,毛澤東聯想到了海水淡化,說:“能把海水變淡水,水就多了,要想法研究。”
同一天,毛澤東在視察之后,與舒同討論齊國歷史和曹植封東阿王、陳王之事,隨口吟出謝莊的《月賦》:
陳王初喪應劉,端憂多暇。綠苔生閣,芳塵凝榭。悄焉疚懷,不怡中夜。乃清蘭路,肅桂苑,騰吹寒山,弭蓋秋阪……
毛澤東接著說:“自古以來賦月亮的,就是謝莊這一篇最著名。”
毛澤東的才華,與毛澤東的交往在舒同的內心中刻下了非常深刻的烙印。1992年,86歲的舒同住進了三〇一醫院。他的記憶力漸漸衰退了,但是在散步時仍在口中不時地吟誦著:
天高云淡,望斷南飛雁,不到長城非好漢……
舒同手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