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黛洛維夫人》作品分析

英國意識流^*作家維吉尼亞·吳爾夫^*的代表作。發表于1925年。一譯《達羅衛夫人》、《達羅王太太》等。

小說著意描寫黛洛維夫人早上出去買花直到歸家時的意識活動。在買花途中，她不由地想在18歲那年與彼得·沃爾什的戀愛，想起沃爾什對她同惠特布雷德之間友誼的嫉妒，想起自己同沃爾什的離異。買花時，她聽見一聲槍響，別人說那是什么人打汽車，汽車上可能坐著王后、王子或首相之類的要人，她還看見人們觀賞飛機在天上的表演。她想著汽車和飛機表演的事。回到家里，看見電話留言簿上布魯頓小姐邀請她丈夫赴午宴的記錄，她一邊想著午宴的情節，一邊感到顫悸。這時她又想起了與女友薩莉的感情，想起當晚要舉行的一次宴會的情景。中間還穿插一段塞普蒂默斯(達洛維夫人以前的情人)和他的夫人的內心活動。這些內心活動，展示了資產階級上層社會貴族婦女的愛情生活，她們對初戀的甜蜜的回憶，對變態感情的執著追求和對于現實婚姻的漠視與粉飾等等。

《黛洛維夫人》的意識流程呈現了與《墻上的斑點》^*迥然不同的幾何圖案。《墻上的斑點》是輻射式結構，《黛洛維夫人》則是一種縱橫交錯式的紡錘式結構。她先是回憶三十多年前的初戀，然后是對買花途中所見事物的反應，再后又是推向從前。這中間穿插了若干次要人物的意識活動。形成女主人公的縱向(時間的)思維和其他人物的橫向(對現實的感應)思維的交叉的紡錘體結構圖案。吳爾夫小說講究結構美在這里又一次得到了證實。她的小說富于一種詩歌的意象美，如果把這種意象穿插部分抽出來看，不啻是一首首美麗的意象詩。例如描寫花店的一句：“每一朵花都象著了火，柔和地、純潔地，在朦朧的花壇上燃燒。她多么喜愛那灰白色的飛蛾飛進飛出，飛過香水草，飛過傍晚的櫻草花。”寫買花回來后的安詳：“她把頭垂到大廳的桌面，屈從于周圍的影響，心中感到幸福了、身心潔凈了。當她拿起錄電話內容的小本子時，她自言自語：瞬息的人生，是生命樹上的蓓蕾，是黑暗中的花朵。”小說的比喻也是富于創造性的，顯示了吳爾夫的杰出的藝術天賦。如作者把女主人公比成一把尖刀，“插到一切事物的里面，而同時又置身外面”，能夠冷眼旁觀，寫女主人公知道丈夫赴布魯頓小姐午宴后的心情，作家寫道：“過去她一走進屋子，就填滿屋子的空隙。現在當她在客廳門口猶豫地站一會兒，她就常常會感到一種微妙的懸慮，象跳水員在跳入水前看到腳下的滴水，一時變得陰暗，一時又晶晶發亮，而使得她躊躇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