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人該有人性,不該有獸性
做人該有人性,不該有獸性
季先生語錄:
中國八千年的哲學史上有性善、性惡之爭,迄今仍是莫衷一是。我原來是相信性善說的。我相信,人都是有惻隱之心的。從被抄家的那一刻起,我改變了信仰,改宗性惡說。“人性本惡,其善者人為也”。從抄家的行動來看,你能說他們具有的不是獸性嗎?
在人類思想史上,一直有一個懸案,那就是什么是人性,究竟人性是善是惡?起初,孟子提出“性善”論。孟子認為,“惻隱之心,人皆有之。羞惡之心,人皆有之。恭敬之心,人皆有之。是非之心,人皆有之。”由此他斷定,人性本善。并且進一步指出:“人性之善也,猶水之就下。人無有不善,水無有不下。”而荀子的觀點卻截然相反,他認為,“人性本惡”。至今,人們仍在探討人性本源的善惡問題,但是,仍然沒有一個絕對的定論。
英國文學家切斯特菲爾德曾說過:“世上人的本性都是一樣的,但教育和習慣卻使它們的表現形式不盡相同,因此,我們必須隔著各種外衣對它們加以認識。”的確,不論人性的本源是什么樣的,但是,后天的塑造是改變人性的決定性因素。
季先生建議我們要做一個有人性的人,而不是做一個獸性的人。也就是說,不論人性本源是善還是惡,人生在世,我們應當要求自己做一個是非分明、有道德、有修養、善良的人,而堅決不做一個為非作歹,是非不辨的惡人與小人。
試想,人生幾十年,若是人人都是非不分,善惡不分,那么人間哪來的正義?哪來的光明?社會又該從何去收獲和諧與安定?而對于個人來說,這樣的人生是非常可悲的。因為不分是非,不辨善惡,就容易淪為為非作歹、萬惡不赦的人,成為與社會、與人民為敵的人,最后終將成為公平與正義的敵人。
季先生提筆寫人生感悟的時候,提到十年浩劫,常常會老淚縱橫。那是個顛覆是非的年代,也是泯滅人性的年代。成千上萬的人用生命、用血淚去熄滅那一場大火,季先生的恩師陳寅恪就是其中之一。那十年中,季先生參透了世間的人情冷暖,哀嘆道:“從被抄家的那一刻起,我改變了信仰,改宗性惡說。”而導致季先生遭遇那場悲劇的很大一部分原因便是:戕害他的人,“人性不足,獸性有余”。
現如今,我們處于一個文明的、和諧的時代,對季先生他們那一輩的人生經歷與感悟,可能我們無法感同身受。不論如何,我們應當引以為鑒,在新時代,特別是教育水平不斷提高的時代,要做一個有人性的人,而不是做一個獸性的人,這不僅是權衡一個人修養高低的水準,亦是決定一個人命運的內在因素。
《搜神記》中講述了這么一則故事:
一天,臨川郡東縣一個人進山狩獵,最后他捕到了一只幼猿。獵人很高興,帶著幼猿直奔家中。母猿發現幼猿被捕,一路跟隨著獵人到他家中。獵人看到母猿來了,故意將早已備受驚嚇的幼猿綁在院子里的一棵樹上。
這時候,幼猿聲聲哀喚著母猿。而母猿聽到幼猿哀鳴,一遍又一遍地打著自己的臉頰,心中非常地愧疚。獵人看到母猿哀求的眼神,不但沒有給幼猿松綁,反而當著母猿的面狠狠地將幼猿活活打死了。可憐的幼猿,發出凄厲的慘叫聲,最后奄奄一息,再也沒有動彈了。母猿親眼目睹幼猿被折磨至死的過程,絕望之極,最后痛苦而死。
母猿死后,這位鐵石心腸的獵人將母猿的肚子剖開,結果驚訝地發現,它的腸子已經一寸一寸地斷裂了。母猿和幼猿死后半年左右,這位獵人家中發生了一件奇怪的事,全家人染上了瘟疫。
故事中,這位獵人的所作所為,不但沒有人性,甚至連某些“獸性”都沒有了,最后他遭到的報應是家破人亡。
所以說,人生在世,做人應該有人性,不應該有獸性。否則,天理不容。這是從道德層面講,而從法律層面講,很多情況也是“法理難容”的。這樣的事例不勝枚舉。
人生中,不論從道德層面講,還是從法律層面講,做人都該有人性,不該有獸性。這樣,才能做一個明辨是非,講道德,有修養的人;才能平心靜氣地埋頭做自己的事,做有益于社會的事;才能成為一個與人和諧相處的人。不然,將可能成為一個驕躁而又極端的人,容易變成破壞社會和諧與安定的人,這是為我們所不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