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國文藝美學要略·人物·摯虞
中國文藝美學要略·人物·摯虞
字仲洽,京兆長安人,晉泰始年間舉賢良,拜中郎,官至太常卿。據《隋書·經籍志·總集類》記載:他曾撰《文章流別集》四十一卷, 《文章流別志論》二卷。后大半散失。清人嚴可均《全晉文》、張鵬一《關隴叢書》都有輯佚本。 據《晉書》所說, 《論》可能原附于《集》,后摘出別行,成為專集,它專門論述了各種文章體裁之間的差異及其歷史淵源;就現存的一些片斷看,它論述到的文體就有頌、 賦、 七、箴、銘、誄、哀辭等類,估計《流別集》全書分類一定繁多。
《文章流別論》第一次較完整地考察了文學體裁的源流、特征。在此之前,關于文學體裁,曹丕只講過“奏議宜雅,書論宜理,銘誄尚實,詩賦欲麗”;桓范只論列序作、贊象、銘誄三種,陸機雖然已將文學分列十類,但只是對各類特點作了簡要概括。摯虞的《文章流別論》第一次作為專論對文學體裁作了詳盡的區分,而且作了更細致的考察,它反映了當時人們對文體特征認識的深入。摯虞以后,文學體裁的研究就更加細致,并在劉勰的《文心雕龍》中達到了一個新的高度。
《文章流別論》考察頌詩的起源是“奏于宗廟,告于神明”的廟堂詩,是為統治者的“功成治定”歌功頌德;而到班固、揚雄,已非古代之頌。論及賦時,他把漢賦作了兩種分類: “古詩之賦,以義正為主,以事類為佐;今之賦,以事形為本,以義正為助”。他用“古詩之賦”概括那些具有現實意義的作品,而以“今之賦”為追求形式,不顧內容的作品,斥責它們“假象過大,則與類相遠;逸詞過壯,則與事相違;辯言過理,則與義相失;麗靡過美,則與情相悖。”這些觀點可明顯看出揚雄的影響。論及詩時,他指出古代詩有三言、四言、五言、六言、七言、九言, “然則雅音之韻,以四言為正;其余雖備曲折之體,而非音之正也。”這種觀點,從文學狀況本身講,還是客觀的,但也反映了當時體例評價上的一種正統思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