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主要內容介紹,《《家》》讀后感
《家》
巴金(中國)
巴金,原名李堯棠,字芾甘,中國現代杰出的作家。1904年出生于四川成都,2005年于北京逝世。有《霧》、《雨》、《電》、《家》、《春》、《秋》、《憩園》、《滅亡》、《寒夜》等中長篇小說。曾任中國作家協會副主席、主席等職,1982年獲但丁國際獎,1983年獲法蘭西共和國榮譽勛章。
《家》是我國現代文學史上的一塊豐碑。作者以自己熟悉或深有感觸的人物為原型,將正在走向崩潰的封建家庭故事加以藝術概括,深刻揭露了封建專制的腐朽本質,控訴了封建制度、封建禮教和封建迷信的罪惡,歌頌了“五四”時期新青年敢于斗爭、敢于反抗的革命精神,批判了“作揖哲學”和“不抵抗主義”。《家》從1931年發表以來深受讀者歡迎,一版再版,并多次被改編成電影、話劇、越劇、舞劇。
北風呼嘯,雪片上躥下跳地在空中飛舞。傍晚時分,路旁的燈火還沒有燃起來,街上顯得那么凄涼。在成都一條僻靜的街上有兩個走得很吃力的行人,他們是高府大房的二少爺高覺民和三少爺高覺慧。他們剛從學校排完戲回家,邊走邊興奮地談論著排演的情況。在一所門墻上掛著“國恩家慶,人壽年豐”的大公館面前,他倆站下,將皮鞋在石梯上擦了擦,抖了抖衣服,便提了傘大步走了進去。
已經等候多時的琴聽二表哥覺民說“外專”暑假要招收女生,十分高興。但一想到進男學堂將會非常困難,心情又不免沉重起來。覺民兄弟竭力安慰和鼓勵她。望著琴開朗、活潑的美麗面龐,覺慧不禁想起了自己的心上人鳴風,她是自幼被賣到高公館的,聰明溫順、毫不抱怨、毫不訴苦的婢女。同時,也想到了這個家的無數罪惡。
覺新是覺民的大哥。他清秀聰慧,父母很寵愛他,在私塾里得到先生的贊揚,中學畢業時成績名列前茅。他本想到有名的大學去深造,然后再去德國留學。可為了爺爺早日抱重孫,中學一畢業,性格懦弱的他就被迫成了家,幫助父親料理家務。本來他深深地愛著錢家的梅表妹,但不得不屈從于父命,與一個自己不認識的少女瑞玨結婚。他的前途因此而被斷送,他美麗的幻想也因此而破滅。梅出嫁了,覺新也便沉溺于端莊美麗的妻子瑞玨的溫存與撫愛之中。
父親去世后,作為高家的長房長孫的覺新挑起了管理大家庭的重擔。家族內部的矛盾使他看清了這個紳士家庭在愛與平和的面紗下隱藏著的仇恨和斗爭。過了兩年,五四運動爆發了。他如饑似渴地讀著《新青年》、《每周評論》等刊物上的文章。他從劉半農那里學到了“作揖主義”,從托爾斯泰那里學到了“不抵抗主義”,這些將《新青年》的理論與他們這個大家庭的現實毫無沖突地結合了起來。于是,他變成了雙重性格的人:他既痛恨舊勢力,又在舊勢力面前唯命是從;既真誠地關心弟妹的幸福,又時時提防著他們的言行出軌。同時也受著兩方面的夾擊:一方面,長輩們可以隨心支使、捉弄,甚至責罵他;另一方面,覺民、覺慧也常表示對這位大哥的不滿。而他則是默默地忍受著,掙扎著。
覺慧與同學們一道向督軍請愿,被高老太爺責罵了一頓,禁止他再出門。這天,他在花園里遇到了鳴鳳,兩人互吐衷腸。他深情地告訴鳴鳳,說將來一定要娶她。鳴鳳連忙打斷了覺慧的話,悲觀地說,她害怕夢做得太好了不會長久。
夜已經很深了,覺民、覺慧還在天井里散步。遠處傳來了哀怨的簫聲。梅出嫁不到一年丈夫就死了,婆家對她也不好,最近孤身一人回到省城娘家,覺新知道后心情非常悲痛,接連幾晚都吹這樣凄慘的曲子。覺民擔心這樣的悲劇會在自己和琴之間重演,覺慧安慰二哥說,他絕不會走到大哥的路上去,因為時代不同了。
新年了,高公館里異常熱鬧。堂屋里燈火輝煌,全家滿滿地坐了兩大桌。上一桌坐的全是長輩,下一桌坐的是覺新和他的弟妹們。高老太爺希望四代人一起吃年飯,叫覺新夫婦把重孫子海臣也帶上桌來。高老太爺面對這么多的子孫,明白他“四世同堂”的愿望已經實現,臉上露出了心滿意足的微笑。在公館門外,有一個討飯的小孩在饑寒中低聲哭泣著。在花園的樓房里,覺新因梅在幾天前碰到他有意避開而傷心。張家琴的房中,梅對著覺民、覺慧、琴訴說自己凄苦的心情,感嘆無論時代如何變化,她都只能依靠回憶來填補自己空虛的心靈。覺慧、覺民因為梅的悲劇而對舊勢力更加深惡痛絕。
正月十五剛過,新舊軍閥間就開始了混戰,處于市區的高家也遭到了戰火的侵擾。從東門逃進城的張太太帶著琴和正在張家玩的梅來到高公館避難。梅看見高家花園里草木依舊,然而物是人非,感到十分難過。這時瑞玨帶著海臣過來,交談之后,瑞玨忽然覺得自己很喜歡梅。
次日,覺新在花園里又見到了梅,而梅則轉過身默默地走了。覺新追上去,請求梅寬恕。梅忍不住低聲哭泣。覺新看見梅如此傷心,一種追悔、同情和愛憐交織著的感情猛然襲擊著他的心,情不自禁地用手帕去為她擦淚。二人相對而泣,互訴著幾年來的相思之情。
瑞玨了解了覺新與梅過去的關系和覺新十分喜歡梅花的原因。她主動找梅交談,表示對他們兩個當初感情的理解。梅為她的大度與善良所感動,坦率地向她傾訴了自己的遭遇和內心的痛苦。梅的經歷使瑞玨溫柔敏感的心深受觸動。真誠的同情與對命運的相互理解,使兩個女人變成了親如手足的姊妹。
戰爭結束了,覺慧瞞著家人加入《黎明周報》,撰文介紹新文化運動,攻擊舊制度、舊思想。琴想向同學倩如學習,把頭發剪掉,遭到了她母親的堅決反對。這時在琴的眼前似乎立刻出現了一條幾千年前修好的很長很長的路,上面躺滿了年輕女子的尸體。然而,她決心要走另一條新的路。
孔教會的頭面人物——60多歲的馮樂山看見高家的丫頭長得漂亮,便向高老太爺要求討一個去做姨太太。高老太爺決定讓17歲的鳴鳳嫁給他。鳴鳳深愛著覺慧,雖然她自己不可能成為高家的少奶奶,但卻希望留在覺慧身邊,侍候他一輩子。鳴鳳苦苦哀求太太不要將她嫁人,但高老太爺的決定誰也不敢反對。無望的鳴鳳只好向覺慧求救。覺慧正趕著為刊物寫文章。看到忙著寫文章的覺慧,鳴鳳不忍心打擾他。而覺慧對此竟一點也不知道。出嫁前的一天晚上,鳴鳳懷著最后的希望去找他時,由于趕著寫稿的緣故,他沒有聽完鳴鳳的哀訴就把她打發走了,鳴鳳含淚離開了。這時覺民來告訴了事情的真相,覺慧急得幾乎發瘋,他四處尋找鳴鳳,但為時已晚。鳴鳳懷著絕望的心情,懷著對三少爺覺慧深深的愛,投湖自殺了!
狠心的高老太爺又逼丫環婉兒替鳴鳳給馮樂山作妾。鳴鳳的悲劇使覺慧無限悲哀,深深自責,同時也加深了他對以祖父為代表的舊勢力的無比仇恨。現在他更清楚地看清了自己所在的這個家庭、這個社會的丑惡面目。
高老太爺要舉辦六十六歲的大壽。高家又是擺宴又是唱戲地慶祝。梅參加壽禮后回家便病倒了。覺新為不能去看望她而痛苦萬分。馮樂山在生日筵席上向高家提起了親事,要把自己的侄孫女許配給覺民,高老太爺爽快地答應了。正在與琴處于熱戀中的覺民當即表示反對。大哥覺新感到左右為難,三弟覺慧則支持二哥覺民。覺新把覺民的意見向祖父解釋了一下,祖父立刻生氣地駁斥道:“我說是對的,哪個敢說不對?我要怎樣做,就要怎樣做!”在關鍵時刻,覺慧幫助覺民逃婚。高老太爺聞訊非常生氣。無論三叔克明和覺新怎樣勸說,覺慧都堅決地說,如不取消馮家的親事,他絕不說出覺民的地址。覺民寫信給覺新,表示決不讓琴重演梅的悲劇。覺新不斷受到良心的譴責,覺得無論如何應該給覺民幫忙,否則會造成一件抱恨終身的事。他壯著膽子到祖父面前為覺民說情,卻遭到祖父的憤怒斥責。高老太爺下了最后通牒,如果月底覺民還不回家就叫覺慧頂替。覺新只好又回頭要三弟勸二弟屈服,覺慧十分氣憤。這時傳來梅去世的消息,覺新受到極大的刺激,他悲痛地料理了梅的后事。在向靈柩告別時,覺慧懷著滿腔憤怒說:“梅表姐,我恨不能把你從棺材里拉出來,讓你睜開眼睛看個明白:你是怎樣給人殺死的!”
覺新的四叔克安、五叔克定瞞著高老太爺在外面租小公館,嫖女人,打著高老太爺的招牌借債,過著花天酒地的生活。丑行被揭穿,高老太爺責罰他們后,感到無比失望,從此一病不起。陳姨太先請道士作法,又叫端公捉鬼,鬧得家宅不寧。留過學的克明、讀過進步書報的覺新都默不作聲,只有覺慧挺身而出,痛罵陳姨太和眾人。高老太爺在彌留之際答應解除與馮家的婚約,覺民的抗婚成功。
瑞玨臨產的日子越來越近了。高家長一輩人都認為高老爺的靈柩停在家里,在家生孩子不吉利。他們要求瑞玨到城外生育。覺新又一次毫無抵抗地接受了這個荒唐主張。瑞玨因難產在慘叫聲中死去。覺新突然明白了,是整個制度、禮教和封建迷信奪去了他的青春、幸福、前途和他最心愛的兩個女人。
三弟覺慧感到在這個吃人的家中待不下去了,他要做一個舊家庭的叛逆,決心遠走高飛。覺新感到無限悲哀,但他知道留不住覺慧,猶豫再三,終于答應在暗中支持弟弟的行動。
黎明,覺慧瞞著高家其他人,告別了大哥覺新、二哥覺民和《黎明周報》社的朋友們,乘船離家到上海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