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國文藝美學要略·學說與流派·思無邪
中國文藝美學要略·學說與流派·思無邪
肇始于孔子的詩歌創作和評論的重要標準。《論語·為政》篇“《詩三百》,一言以蔽之,曰,思無邪”。
據陳奐《詩毛氏傳疏》之說,“思無邪”出自《魯頌·駉》。原詩共四章,分別用“思無疆”、“思無期”, “思無斁”和“思無邪”來標出詩的內在層次。 語義上, “思”本無實意,為語助詞;“無邪”則指牧馬人放馬時的一種專注神情。孔子借用“思無邪”一詞以作為對《詩經》總體評價,是出于他對詩的社會功能的本質認識。 對此, 劉寶楠《論語正義》說得十分明白: “論功頌德,止僻仿邪,大抵皆歸于正, 于此一語可當之也。”不難看出,孔子是為我所需借用了“思無邪”的, 從中摻和了自己的文藝觀。后人也多把“思”詮釋為思想或意思。從孔子對《詩經》所作的刪定看,“思無邪”顯然是一種把文學作品道德倫理化、追求文學對政治上的“仁”、“禮”的忠實呈示等的功利思想。應該承認,確認文學作品和社會政治及倫理道德的聯系并不為過,然而,重要的是把握這種聯系的內在性,而孔子的“思無邪”則明顯地顯得過分狹窄。在《詩經》中盡管還存有一定的“怨刺”之作和描寫男女情愛的篇什,但是真正合乎孔子及其追隨者的旨意的恐怕只能是那些“美”詩,即歌功頌德為主的“頌”。后來的《禮記·孔子閑居》將孔子的這一功利觀發揮為“志之所至,詩亦至焉;詩人所至,禮亦至焉;禮之所至,樂亦至焉”,乃是十分順理成章的。至于漢儒們煞費苦心地把情詩逐首注釋為對君主的美刺之作,以致最后有人把《詩經》奉為一部“諫書”,等等,都清楚不過地表明了后代的封建正人君子借“思無邪”以反對詩歌等文學作品脫離禮教政治的事實。無疑,這于后世對文學的審美本質和社會功能的認識及其具體創作實踐,產生了廣泛而有害的影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