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老師,春天好!
春老師,春天好!
新的春天來到了,春老師,您好嗎?
春老師,一別校園十六載,去年的春天,我重回了一趟母校,想念你,卻不見你的身影。
最愧我當年的胡言亂語,時光四季,你的名字收取了三季,我卻隨口叫你一聲:“春老師!”
你笑答:“哪壺不開提哪壺!”
畢業離校后,卻聽人說你的感言:“我的名字里沒有春,人生也沒有春天。”這話讓我悲傷,因為是我叫你“春老師”,是我“哪壺不開提哪壺!”
悲天憫人的我,卻從心里到心外的惴惴不安,怪自己的饒舌,是否讓你心上多一絲陰沉與不快:“相由心生。”
更怕你把我這句隨便的稱呼衍變出什么,長在臉上,如果不是人心的春色,那將是我所不希望的顏色。
真的,但愿是我多慮了,春老師現在正“吃嘛兒嘛香”地快樂無比呢!
春老師,你是一位兄長般的老師,教授著眾多中文系學生都喜歡的美學課。
記得你在課堂上引經據典地提到什么書,同學們就找上門去,向你借閱,你要求我們寫一句話的讀后感夾在書里,作為回報。離校后才知道,我們從你那里賺取的學識,是你的教育有方所致啊。
同寢室的女生都很感謝你,你教我們如何更漂亮:“近視要戴眼鏡,不戴,久了,要么仰臉,要么低頭,姿勢難看。”打開水的時候,我和上鋪的女孩,四只近視眼瞇起來辨認是不是你也來打水,遠遠地,聽見你的聲音:“再瞇,再瞇,看,皺紋全長出來了!”從此,我們再不要瞇縫起眼睛看人。
心里還有一件感謝你的事,就是你為了我們調過兩回只有單周才上的課。因為我和同寢室的女生心血來潮想回家,又不愿耽誤功課,就留條請你把課挪到下一周再上,伙伴說,你都已經到了教室,看了字條,又折回宿舍。
你關照我們,而長著豆腐腦的我,卻總是給你捅婁子,偶爾你遲到幾秒,我就會咚咚地跑到辦公室去找你!被系領導詢問,還報上你的大名!等我再爬樓回到教室,你卻在等著我回來開講,看我一眼,卻沒有絲毫埋怨。
春老師,還有一句話是你讓我今生難忘的。還記得嗎,一個事件之后,學子們的心似風鼓蕩,郁忿如獅,大家在我們寢室懇談,言語激揚,從來乖乖姿態的我啊,卻脫口一句“滑稽!”那個清亮響脆,一屋子人鴉雀無聲,意識到自己吐出的是什么,著急得直想哭。仿佛過了一個世紀,我聽到一個聲音:“滑稽,太絕了!”抬起頭,看你的目光是我的救命稻草。那是我第一次罵人,春老師,謝謝你救駕,救了我單純的小姑娘身份。
別后多年,我從不罵人,因為我明白,沒有人能像你一樣絕妙地為我救駕。
我重返校園里,立在當年的宿舍和教室門前,靜聽青春的聲音。我拜望我想念的人和事,他們都有信息,卻沒聽見你的一言一語。
您好嗎?春老師,居哪里?伴何人?膝下是男還是女?美學還是你的最愛嗎?
春老師,披露這些陳芝麻爛谷子,只因感念在心,祝福無邊。
春老師,春天好!新的春天里,我最迫切的愿望是——春老師為我帶來春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