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學》相關問題研究
《大學》相關問題研究
一、《大學》之單行
《大學》原是小戴《禮記》(西漢末戴圣所傳)中的第四十二篇,自漢到唐,從未單獨刊行。北宋仁宗天圣八年,賜進士王拱辰《大學》篇一軸,自是以后,凡是考試及第的,必定賞賜《儒行》篇,或《中庸》、《大學》,于是《大學》遂有單行本。而為《大學》單行本作注的,有喻樗(chū)的《大學解》、司馬光的《大學廣義》等,可是原書均已不傳。到了南宋,為《大學》作注的,日益增多,只是這些書,如今多半都是有目無書。唯有朱熹采輯河南二程(程顥、程頤)夫子之說,附以己意,補其闕略,作《大學章句》,并與《中庸》、《論語》、《孟子》合為《四書》,風行海內,流傳于世。元仁宗以后的科舉考試,明定采用,于是便成為顯學了。
二、朱熹的版本
朱熹的《大學章句》與《禮記》的本子內容次序不同,是朱熹自己改訂的。《禮記》的本子不分“經”和“傳”,朱熹則分別為“經”一章、“傳”十章,而且次序也有些更動。這種做法,雖然引起后儒的一些非議,然而其書能流傳千古,為世人所接受,其價值也是不容抹煞的。王夫之《禮記章句》云:“《大學》一書,有鄭氏《禮記》傳本,其次序倒亂,朱子因程子所定而更為此篇。蓋諸經之傳,皆有錯闕,而《禮記》為尤甚……是篇案圣經之文,以審為學之次第,令學者曉然于窮理盡性、守約施博之道,可謂至矣。愚謂十傳之文,鱗次櫛比,意得而理順,即令古之為傳者,參差互發,不必皆如此,而其命意,則實有然者。得朱子為之疏通而連貫之,作者之意,實有待以益明,是前此未然而防于朱子,固無不可之有。況《禮記》之流傳舛誤,鄭氏亦屢有厘正而不僅此乎!”
王夫之的意思是《禮記》傳本頗多次序倒亂舛誤,鄭玄注解時已有改定,鄭氏可以做,朱子未嘗不可以做。而且朱子改定后,分“經”一章、“傳”十章,“經”為全篇的綱領,是主旨所在;“傳”是將“經”的主旨,逐條發揮申論。文字鱗次櫛比,聯系貫通,意得理順,不僅不違背古人的意旨,反而使意旨更加明白而通曉。這就是何以朱子的《大學章句》一出,世人皆奉為圭臬的主要原因。
三、大學的作者
《大學》一篇的作者,說者不一,程子以為是孔子的遺書,朱子則以《大學》的“經”,是孔子說的,曾子記述的;“傳”是曾子的意思,曾子的門人所記的。朱子在《大學或問》中說:“正經辭約而禮備,言近而指遠,非圣人不能及也。”